公 法 评 论 | 惟愿公平如大水滚滚,使公义如江河滔滔 et revelabitur quasi aqua iudicium et iustitia quasi torrens fortis |
张钊
谈中东问题
公法评论编者按:原题为2002年联邦德国议会大选简述
笔者上次谈到巴以冲突时(《巴以冲突升级:人命和国命的对峙》,2月22日贴于《世纪中国》"第一时间"),曾说:"或许,这场延续了半个多世纪的冲突,是无法在以巴两方的范围内解决的,它必须被提升到犹太人和阿拉伯世界整体关系的大框架。"写作该文的同时(2月18日),沙特阿拉伯王储和实际统治者阿卜杜拉提出了和平建议:只要以色列满足两个条件,一是退出1967年六日战争以来所占据的全部阿拉伯领土,二是接受一个以耶路撒冷东区为首府的巴勒斯坦独立国家,阿拉伯各国即与之实现关系正常化。
沙特的建议立即获得了联合国和各大国的赞同。在安理会,美国破天荒地发草了一个提及"巴勒斯坦国"的提案,这就是3月12日通过的安理会1397号决议。联大1947年分治决议的提法是"独立的阿拉伯和犹太国家",并无具体国名;1993年的奥斯陆协议所建立的是巴勒斯坦自治过渡政府,直至五年后的"最后解决方案";1397号决议才第一次把"巴勒斯坦国"国号引入国际政治框架。而且,该决议明确声明"欢迎并鼓励美利坚合众国、俄罗斯联邦和欧洲联盟的特使以及联合国特别协调员和其他方面开展外交努力",美、俄、欧盟和联合国"四大极"实际上同意了担当巴勒斯坦建国的监护人。
沙特建议的两个条件,之一的"土地换和平",是基于安理会242号决议(1967年11月22日);有了美国的提案,之二的"巴勒斯坦建国"也已竖立在安理会决议之上。以色列尚可商谈细节,但就国际法而言,沙隆总理再强悍,也不能公开反对其原则。
上月(3月)底,阿拉伯国家联盟于贝鲁特开全会。在听取了部分国家的意见、把实现"关系正常化"(normalization,一般指大使级关系)弱化为建立"正常关系"(normalrelationship,互相承认即可)之后,22个阿拉伯国家一致通过了沙特的建议。虽然以色列不太可能退出所占领的"全部"土地,未来巴勒斯坦国的初始"独立"能到什么程度也大有争议,两条件开得以色列难以完全下咽,阿拉伯国家毕竟第一次集体采纳了一揽子和平建议,中东和平进程迈出了极重要的一步。
不过,今日中东地区的规律,似乎是和平进程每迈进一步,都会引发自杀炸弹的隆隆伴奏。通过沙特建议前一天,3月27日,伊斯兰原教旨组织哈马斯策划了"逾越节大屠杀"。特拉维夫北部娜塔尼亚旅馆的爆炸,死亡28,受伤140,其中20人伤势严重。即使对"习惯"了恐怖活动的以色列人,这也是历来最惨烈的损失。通过沙特建议同一天,3月28日,阿拉法特拒绝了美国特使津尼将军(AnthonyZinni)的和谈草案文本--以方声称的"停止屠杀以色列平民的最后机会";通过沙特建议后一天,3月29日,沙隆誓言"摧毁恐怖主义的基础设施",以色列国防军分几路开进巴勒斯坦当局管辖区域,并攻入阿拉法特的办公楼。连日来,在坦克和直升机掩护下,以军士兵猛攻据守约旦河西岸城镇和难民营的巴勒斯坦枪手。中东局势全面倒退。
在这举世悲观的时刻,我们需要一点希望之光。让我们来回顾一下,沙隆去年2月6日被选为以色列总理之前,巴以双方已经谈到了哪一步。
他们最后一次商洽"最后解决方案",是1月21日至27日的塔巴会谈(Taba,埃及)。巴以谈判有四大问题,领土、首府、圣殿山和难民。根据后来透露的材料,关于领土,以色列首次在原则上同意,他们将退至1967年边界;巴方则允许在西岸保留三大块犹太居民点。这些居民点合计占西岸面积的6%。以色列建议在别的地方换给巴方3%的土地。这样,巴勒斯坦可以拥有相当于西岸面积97%的国土,超过了戴维营会谈(2000年7月11日至24日)时以方许诺的90%。在首府和圣殿山问题上,巴方答应将圣殿山的"哭墙"和东耶路撒冷11个犹太社区的管辖权让给巴拉克;以方也相应地给予巴勒斯坦对西耶路撒冷阿拉伯社区的管辖权。如果东耶路撒冷划给巴勒斯坦,则有二十万阿拉伯居民将不再属于以色列。双方注意到,在这个限度内吸收难民,并不影响以色列的阿拉伯人口比例。巴方承诺,不改变以色列的"犹太特色";以方也同意提高补偿金额,鼓励难民在以色列境外永久定居。最棘手的难民归宿,在这次会谈中也有长足进展。
到了这一步,正如以色列高级谈判专员谢尔(GiladSher)所说,"和平可作,可行,并且合理……最终协议的基础,已是伸手可及。"他的巴勒斯坦谈判对手埃瑞卡特(SaebErekat)表示同意:"我们已看见结局,这只是时间问题。"
阿拉法特没有直接参加塔巴会谈。以色列谈判代表曾说:戴维营会谈时,除了阿拉法特,巴勒斯坦代表团人人都知道,他们需要作出一些让步。出于对阿拉法特的失望,巴拉克下台时,宣布其任内谈判结果对后任无约束。塔巴会谈的起点是克林顿1月7日提出的美国方案。同样出于对阿拉法特的失望,克林顿宣布该方案只在他的任期内有效。沙隆从未要求继续塔巴会谈,他本来就认为以色列的让步已经危害到了国家安全。在巴勒斯坦人看来,这相当于美国和以色列无限期地推迟最后解决方案,在已经滞后于奥斯陆协议时间表三年之后。为了建国和独立,他们只有采取一切手段了。
以色列这次扫荡之前,布什和他的特使津尼对阿拉法特的第一要求,是用阿拉伯语谴责并下令停止针对以色列平民的恐怖主义攻击①,然后与以色列开始停火谈判。但是阿拉法特毕竟有他的在长期武装斗争中形成的领袖尊严--虽然其领导才能着实很一般--他不能在以色列士兵的步枪指着他脑门的时候,简单地接受美国的条件,这会被阿拉伯"热头"们(hot-head)认作是投降。阿拉法特提出,停火必须是续谈建国过程的一部分,实际上是要以色列回到塔巴方案。对此不但沙隆不同意,美国也不同意。沙隆更反对的,大概是实质,是方案的具体内容;美国即使不反对实质内容,也无法接受这样的操作程序,因为这等于承认恐怖活动有它的政治目的,而且可以被用来达到某种政治目的--这是布什政府9·11之后的大忌。美国现在的态度是:恐怖主义是一种企图毁灭文明世界的"虚无主义"(nihilism②)。他们的政治目的,如果有的话,一概不考虑;不但不考虑,甚至不谈论,不得进入外交话语。如果每炸一次恐怖分子,都要问一问他们是否有政治要求,想一想这些要求中是否有合理成份,美国的反恐战争,岂不牵手绊脚,几多麻烦?这也正是一些欧洲国家所指责的:布什铲除恐怖主义,却没有铲除导致恐怖主义的根本原因(root cause)。
从美国的观点看,9·11改变了世界局势,也改变了国际问题的论述方式。再要美国积极投入中东和平过程,恐怖手段和政治目标必须分开对待,阿拉法特必须谴责并制止针对以色列平民的恐怖活动。但是,怎样才能使他愿意这么做?
最简单的办法,是为他提供某种"掩护"。如果主要阿拉伯国家的领导人能站出来谴责针对以色列平民的恐怖主义攻击,阿拉法特的类似行动,就不算是屈服于美国压力了。沙隆和阿拉法特这两个小子打得不可开交,就只能双方老子先谈判了。以色列的老子是美国;阿拉法特的老子,则是坚持巴勒斯坦解放组织(巴解,PLO)为巴勒斯坦人民唯一合法代表的阿拉伯国家联盟。逾越节的爆炸和沙隆的扫荡,看似搁置了沙特的和平建议,其实是更表明了需要从犹太人和阿拉伯世界整体关系大框架的角度来处理巴以冲突。
4月4日,布什讲话,要求以色列撤兵,并宣布派国务卿鲍威尔赴中东调停。在第一站摩洛哥,穆罕默德六世问鲍威尔:你为什么不先去耶路撒冷?国王是在耍滑头了,鲍威尔来访的目的,他应该很清楚。只是阿拉伯国家的领导人,没有一个愿意带头谴责巴勒斯坦人的自杀炸弹。阿拉法特的老子本身也需要"掩护",所以鲍威尔到耶路撒冷之前,中途还要去马德里转一转。"四大极"根据安理会1397决议指派的特使要碰碰头。他们有了统一看法,温和的阿拉伯国家跟着表示同意,就不算是屈服于美国压力了。绕个圈子,顺便也给沙隆几天时间,让他完成可以撤军的布置。
其实沙隆不必担心,总会有自杀炸弹跟他密切配合的。鲍威尔前脚11日到;炸弹后脚12日响,六人死亡,其中两人还是来自福建的中国建筑工人。而且干下好事的阿萨克烈士旅,属于阿拉法特的法塔赫嫡系。以色列还在阿拉法特办公楼里缴获了他批钱给该旅伙计的条子。等待阿拉法特的谴责声明,鲍威尔将两人面晤推迟一天。以色列本来为鲍威尔准备了一批恐怖攻击的录像,现在更好,可以让他坐着黑鹰直升机亲瞰现场。
布什在讲话中,称自杀炸弹"不是烈士而是杀人犯"。但是这些"烈士"的肖像,挂满了阿拉伯世界大街小巷。阿萨克烈士旅的第一颗女性自杀炸弹,生前并不得意,因为她比较"西化",喜欢穿短裙、涂指甲,还离了婚。人一死,连原教旨主义者也把她当英雄。民气如此,要阿拉伯国家谴责针对以色列平民的恐怖主义攻击,确实有很大内政风险,哪怕有"四大极"的掩护。本月初(4月1日至3日)在吉隆坡召开的伊斯兰国家关于恐怖主义的特别会议上,马来西亚总理马哈迪倒是有勇气指出:巴勒斯坦的人肉炸弹,应该归入恐怖活动。但他的话立即被淹没在随之而来的反对声浪里。甚至在通过了沙特和平建议的阿盟贝鲁特会议上,阿拉伯国家同时也鼓励巴勒斯坦人继续进行暴力斗争。如果他们坚持将恐怖手段搅入政治目标,坚持说问题不是恐怖活动而是以色列占领,美国怎么办?
据说犹太人有着全世界各民族最高的平均智商。或许鲍威尔可以考虑向他的两位犹太裔前任学习。
一位是民主党克林顿任内的奥布莱特。1999年的朗勃丽(Rambouillet)会议期间,奥布莱特要应付的是一群比巴解更土的巴子--阿尔巴尼亚人所谓的科索沃解放军(科解)。这些被北约特地接来的穆斯林山民,很多人是生平第一次坐飞机。他们穿着杂七杂八的衣服,靴子还沾着土,在气氛华丽的旧城堡里显得很不协调。老太太和欧洲盟国领导人对米洛舍维奇在巴尔干制造动乱的记录深恶痛绝,并不在乎炸他一顿。但是,只有当科解签署而老米拒绝朗勃丽和议时,才能将责任完全置于南斯拉夫一边,从而使欧洲民众支持北约轰炸,并约束俄国对东正教同宗的偏向。山民们以顽固著称,他们才不管什么外交曲笔,不明白写上"科索沃独立"就是不签字。第一次会议结束前,奥布莱特把这帮人召来训了一顿。
老太太这次讲话,可以作为外交101的教材。奥布莱特说:我们不是要你们放弃自己的梦想,只是请你们有一点现实感。外交并不是非要得到什么,作为弱势一方,不放弃就是胜利。如果科解不签字,北约只能不管。单靠科解自己的力量,他们将失去现实并失去梦想。经过激烈的内部争论,会议延长期的最后一天,3月18日,科索沃人走进大厅,宣布接受和议。南斯拉夫团长的脸当场就白了,这时已来不及与米洛舍维奇商量,他知道自己成了本国历史的千古罪人。很难说米洛舍维奇下错了赌注。他应该比北约更了解阿尔巴尼亚人,知道他们是直通通一条筋,决不会签署一个充满妥协的西方式和议,自己乐得摆出拒绝高姿态。老米想不到的是,奥布莱特能以老祖母的架势,声色俱厉、恩威并下,硬是以语言的力量(再加一点小花招),凿穿了一堆死脑筋。
如果布什愿意对以色列采取断然措施,鲍威尔或许也能把阿拉伯国家首脑召来训一顿。他们的脑筋应该比科索沃山民开通得多。如果阿拉伯国家谴责了针对以色列平民的恐怖主义攻击,而沙隆仍然拒绝商谈"最后解决方案",他们就把美国的超级重量拖到自己这边了。不用轰炸,只要中断经济和军事援助,沙隆就支撑不住。
压制以色列的政策会得到广泛国际支持。特别重要的是欧盟一定大力支持,虽说这种支持能持续多久,尚有疑问。9·11后,欧洲右派回潮,要求检视各国宽松的移民政策。欧洲的移民,主要就是穆斯林,比如法国的北非移民和德国的土耳其移民。民众注意到,好几个9·11恐怖分子曾经长期住在欧洲并领取福利金。今年,法国、德国、荷兰和瑞典等国都有大选,而且选情对左派不利。所以这几天当政的社会民主党猛批以色列,增强民众对阿拉伯人的同情,借此抵挡右派的反移民攻势。
最大的问题,还是这样的政策目前在美国缺乏民意基础。9·11之后,大部分美国人,感同身受,觉得以色列跟自己一样,也是在清剿恐怖主义。参众两院,一面倒地同情以色列。两党议员联手,要通过宣布巴解为恐怖组织的法令,禁止阿拉法特和他的高级助手访美,关闭巴解在华盛顿的办事处,并冻结其资产。要是布什对以色列太强硬,可能会刺激国会,通过法律绑他的手。
如果下不了决心学奥布莱特,或许鲍威尔可以学学共和党尼克松任内的基辛格。基辛格私下可能说:通向巴以和平的道路经过巴格达。就象三十年前,他认为通向结束越南战争的道路经过北京。
其实,对温和派阿拉伯国家的最好掩护,是激进国家出面谴责针对以色列平民的恐怖主义攻击。这些激进国家中,利比亚份量不够;叙利亚有戈兰高地之痛,说了有投降之嫌;条件最适合的,还数伊拉克。萨达姆有足够的反美反以"信誉",别人很难骂他是"叛徒";再是骂也不怕,老百姓被他的铁腕治得服服贴贴,国内代价很小。而且萨达姆面临美国军事打击的紧迫危险,他甚至表示,自己"可以下台,不希望伊拉克受到更严重伤害",这里存在着同美国作一笔交易的可能。从长远看,真正能威胁阿拉伯社会复兴党(Baath)世俗政权的,不是"美帝国主义",而是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后者借恐怖主义坐大,对萨达姆并没有多少好处,尽管在短期内可以引作反美盟友。
从美国的角度看,如果能与伊拉克讲和,即使萨达姆对恐怖主义仍有保留,美国也立即恢复了调停者的声誉。现在阿拉法特和阿拉伯国家不信任布什,认为他只是为了组建反伊拉克同盟而介入巴以冲突,只是想暂时灭火,不是谋求公正的永久解决。
这就要求布什先退一步,向欧盟的立场靠拢,把矢志推翻萨达姆的政策,降为要求他遵守关于武器检查的联合国决议,给伊拉克送一个和解信号。萨达姆固然是个可恶的魔头,在位的国家元首中,对本国人民使用大规模杀伤毒气弹的,只有他一个。但外交不是法庭审罪,伊拉克在贝鲁特阿盟会议上,已经宣布承认科威特及其边界,如果能降低反以高热,不再充当破坏地区稳定的主要因素,那么萨达姆的最终命运和伊拉克应该有一个什么样的政府,毕竟还是伊拉克人自己的事。
外交也是做生意,也是物物交换,互通有无。如果非要撂倒对方,还有什么生意可做?作为超级强国,搞那种非要伊拉克"政权变动"(regimechange)的一根筋外交,难免让人觉得牛仔味太重。搞得成,别人也无话可说。但是现在欧盟不支持,俄国不支持,中国不支持,阿拉伯国家都不支持,巴以冲突的加剧,令最亲美的阿拉伯政权都要跟美国拉开距离,美国国内也有不少争论,以美国之强,也明摆着无法大打出手(小打是另一回事)。见可即进,知难而退,改变不了别家的政权,就要学尼克松改变自己的政策。把伊拉克引回国际社会,换取他们为巴以和平作一大贡献。如果成功,则一举割除中东两大毒瘤--巴勒斯坦问题和伊拉克问题,让世人看看全球主导大国的战略眼光和外交魄力。
这几天,"灭火"方案满天飞,但大都缺乏可行性。联合国秘书长安南建议各国派兵去巴勒斯坦维护秩序。可惜巴以两位老对手早已见识过此法效用。1982年8月,阿拉法特被沙隆围在贝鲁特。应阿拉法特之请,美国总统里根派去800名海军陆战队,保护巴解安全离开码头,从海上远撤突尼斯。美军随后在黎巴嫩维持秩序,以期打了七年之久的内战双方可以在比较平静的氛围中议和。1983年10月23日,一辆装满炸药的卡车冲进美军基地,巨响声中,241名美国大兵倒在这片浸泡着仇恨的土地上。里根立即下令撤退。里根还算是意志坚定的强硬总统,现在这些欧美领导人要嫩得多,一旦自杀炸弹炸到本国军人,美国兵,欧洲兵,肯定夹起尾巴当逃兵。
鲍威尔此次中东之行,并无突破性进展,但他允诺继续穿梭外交。待局势平定一些,巴以两方,在各自老子的推动和掩护之下,终究还是要坐下来谈判的。已有的谈判结果,也是绕不过去的事实,双方大概还是要回到塔巴协议。
塔巴这个地方,本身很有象征意义。1981年,按照和约,以色列将1967年战争中占领的西奈半岛还给埃及,除了塔巴这个海边旅游小镇。双方各自搬出旧地图,声称塔巴在边界己方。和约规定,有争议处,请国际仲裁。仲裁即将下来时,1985年10月9日,当地一名受原教旨主义影响的埃及士兵突然向以色列游客开火,打死5人,打伤多人。当时以色列也是全国震怒。但最后以色列还是接受仲裁结果,将塔巴转交给埃及;埃及则向以色列度假者开放该镇。寻求国际帮助,排除不幸事件的干扰,用和平方式解决争端,这是塔巴的启示。
对一个七十四岁的老人(沙隆)和一个七十五岁的老人(阿拉法特),但愿这启示不会来得太晚。
【注】
①"针对以色列平民的恐怖主义攻击",这句话似乎有点冗长,但很多巴勒斯坦人强烈谴责9·11,只是他们觉得犹太人占据了阿拉伯的土地,为夺回财产而牺牲,是符合伊斯兰教义的。为求精确,本文将坚持使用这一略为累赘的说法。
②下面是哲学百科中对nihilism的一句说明: A true nihilist would believe in nothing, have no loyalties,and no purpose other than, perhaps, an impulse to destroy.
【后记】最近报纸上中东评论连篇累牍,觉得他们对塔巴会谈注意不够,笔者挖掘了一些资料。写完初稿,等待鲍威尔中东之行结果以收结本文时,上星期五(4月12日)见到新出的《经济学家》(Economist)有一篇特别报导,详细介绍了巴以两方在塔巴会谈中达成的妥协。本文中有一些该文未涉及的内容;该文则有地图和更详细的解说,感兴趣的读者可以参看。
〔2002年4月11日初稿,14日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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